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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最近尊上有點煩!(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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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尊上大人有點煩!

眼赤、耳鳴、頭暈、胸悶,還流鼻涕,聽說這是感染風寒的癥狀。

強悍霸氣得無與倫比地尊上大人為何會換上區區風寒之癥呢?

這就要從那日狂了青樓睡了女人卻沒有感覺到那種‘洞房花燭夜、快活似神仙’的舒爽說起。

那日尊上大人問起原由,不知內情地青鸞也是一頭霧水,絞盡腦汁地想了個還算合情合理地理由大概、也許、估計、應該不是凡人所以才不能體會凡人的極致樂趣。

此言一出,於是乎,尊上大人封印起了數萬年的神力,走了一趟脫胎池,徹徹底底地將自己脫胎換骨地變成了凡人一枚!

此刻,新鮮出爐地凡人——尊上大人正精神厭厭地歪躺在睡榻上擤鼻涕。

“哎喲,主子爺,您鼻子都擤紅了,可不能這麽用力擤。”須發皆白地糟老頭子風風火火地跑到尊上大人身邊,拿過他手裏地帕子,動作輕柔地替他擦鼻涕。

看著自家主子病歪歪地倒在榻上,他心疼地不得了。壓了壓被角,哄孩子一樣地拍著主子的胸口,輕聲念道“爺閉著眼睛乖乖睡,睡一覺起來就好啦。”

等主子睡了之後,白發老頭躡手躡腳地退出屋。

此處乃是京城郊外赫赫有名地桃花裏,三月桃花來時,十裏長紅,灼灼妖嬈,驚艷浮世。

不過現在是鋪天蓋地地白雪,到處一片刺目白,絲毫不見三月桃花盛開的曠世美景。

即便是現在有此美景,老頭估計也沒心情看。他鐵青著臉,穿過桃花小徑,來到一處望花亭。

亭中,或坐或臥或站著十數個黑衣鬥篷加身的人。

眾人一看到滿載煞氣而來的老頭,都趕緊戰戰兢兢地站立好,大氣不敢出。

“白老。”眾人異口同聲地問好。

白老頭怒發沖冠,踏進亭子,就指著眾人劈頭蓋臉地一陣痛罵“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到底是怎麽伺候尊上的?封印神力這麽大的事,也不跟島裏匯報一聲!我看你們是出島野了幾天,連規矩都忘了。”

這話說得端的是嚇人,不守規矩可是要回島上千刃涯受罰的。

一想到那地方,眾人齊齊打個寒顫!

“白老明鑒!主子爺最近都不讓我等近身伺候,我等也是先您老一步知道才知道主子爺封印神力的事。”

有人喊冤,其他人也就七嘴八舌地跟著喊冤“對啊對啊,最近都是青鸞和羌武二人在主子跟前伺候。”

白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一聲厲喝“青鸞、羌武何在?!”

聲音如水波,以亭子為中心向四周開。觸目所見,聲波所到之處,好似一股無形地力量摧枯拉朽般掃蕩而過,剎那間,掀起地上白雪如狂風席卷而上,澆鑄成一道白芒刺眼地雪墻。墻過之處,枯木椏枝地桃樹化成煙灰悄無聲息地消失在空中。

隱在暗處地羌武被如雷聲波震得氣血翻湧,腳下踉蹌一步,人就跌在了白老頭面前。

白老頭瞇眼看他,黑眸中鋒芒爆射“是哪個,自己報上名來。”

羌武躬身行了個大禮,不卑不亢地回道“在下羌武。”

白老頭面色如打了寒霜,冰冷嚇人。他伸手指著羌武地鼻尖,“說!到底是怎麽伺候尊上的!脫胎換骨成了凡人不說,還讓尊上感染了風寒!”痛心疾首地喝斥,“尊上愛玩鬧,想做凡人,爾等就不能精心點伺候嗎!這大冷天的,你們見哪個凡人是穿著單衣四下亂逛的?!就不能勸尊上多穿點?”

“現在好了,感染風寒,病歪歪地躺在那兒,老頭子我看著都心疼。”白老頭秒變慈母,絮絮叨叨個不停,“要知道,尊上從小到大可都沒生過病。凡人性命脆弱,風吹就倒,得個頭腦發熱地小病也有可能喪命。我可憐的尊上,病得這麽嚴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就算治好,也不知道會不會落下病根兒……baba”

聽他稀裏嘩啦的說個不停,剛才塑造地高深莫測形象瞬間在羌武內心裏崩碎。他偷偷看眼望花亭中那乖乖站著一排的黑袍人,眼尖的發現有人竟然閉著眼睛打瞌睡!

等白老頭巴拉巴拉地說完,青鸞剛好將郎中請到。

“姑娘,這邊這邊,麻煩您快點呀!救人如救火,我家尊上現在正發燒呢,真怕把腦子給燒壞了!”

青鸞拉著滄笙風風火火地往屋裏跑。

滄笙到的時候,就看見尊上大人病怏怏地歪在榻上,身上裹著厚厚地棉被,屋裏燒著暖和的地龍。墨染的青絲松散著,白玉般的臉頰如同抹了胭脂,色澤緋紅瑰麗。

原本酷霸的形象因這絲類似於嬌羞地人氣變得冷清矜貴,似九天之上的流雲,周身散著清輝,雅致非凡!

“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真真斂盡人間風情月。”滄笙調侃地漬嘆一句。

“哎喲,姑奶奶,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興致說這些。”青鸞打起幕簾,推她進內室。

尊上大人的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泛著琉璃光澤地眼眸像是鋪滿了清輝月色,清冷地視線雖不犀利,卻也帶著高高在上地壓迫感。

“來了?”薄唇輕啟,聲音沙啞且帶著濃重的鼻音。

剛說完一句話,就見俊挺地鼻子上掛了兩條晶瑩液體,且緩緩下流不止——

但見一個白須白眉頭上挽著個道士髻地枯瘦老頭如風似火地從門外沖進來,身後跟著一群氣勢凜冽地黑袍人。

“快快快,尊上大人又流鼻涕了,帕子?帕子呢?”白老頭如臨大敵般緊張大喊。

身後那群黑袍人集體掏荷包,手忙腳亂“我沒有,你有嗎?”

“我也沒有……”

“我也沒有。”

“這兒,這兒這兒,我有我有。”說話的是青鸞。

青鸞趕緊掏出帕子,蹲在尊上榻前,小心翼翼地幫他把鼻涕擤了。

見此,屋裏一群人齊刷刷地松口氣。有的人甚至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噗嗤——

滄笙忍不住笑出聲,這場面實在太搞笑了!

實在難以想象,這麽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地謫仙神魔居然像小孩一樣掛兩條鼻涕。

再看屋裏那些人,每個拿出去都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地本事。即便面對千軍萬馬也能談笑自如,可對著區區一個風寒,竟然手忙腳亂如臨大敵。

實在搞笑!

“主子呀,您這是何苦來哉,竟然受這份兒大罪。”白老頭跪在尊上腳邊嚎啕大哭,活似尊上大人要斷氣了一樣。

青鸞貼身伺候了尊上大人幾天,最是懂得察言觀色,見主子蹙眉,就知道他不耐煩了。趕緊攙扶著白老起身,“您老先讓讓,等這位姑娘診脈開藥了在哭成不?”

白老頭淚眼婆娑地睨了滄笙一眼,見她這麽年輕,心裏不大相信,“這麽小的姑娘,她能行嗎?”

“您老放心,這絕對是藥到病除地大神醫。”

青鸞扶著他走到一邊,滄笙憋笑著在榻前的錦凳上坐下,咳嗽一聲,道“把手拿出來,我診脈。”

白老頭貼身伺候主子上萬年,最是掏心掏肺,一聽,忙上前將主子的玉臂從被窩裏捧出來。

滄笙正要診脈,卻聽老頭驚呼一聲“等等!”

白老頭動作迅速地拿出一塊薄紗蓋在主子那白瓷般潔凈地手腕上,然後對滄笙做了個‘請’的動作,“好了,你請。”

主子冰清玉潔身體怎麽能被一個黃毛丫頭給玷汙了,還是遮著點好!

滄笙翻個白眼,斜睨一眼病怏怏地人,再看眼白花花地糟老頭子,哼了一聲,不跟這幫缺心眼兒地計較。

伸出手,搭脈,確診,“脈浮緊,低熱,鼻塞流涕,舌苔……張嘴伸舌頭出來我看看。”

她兩指捏著尊上完美地下巴掰開,伸長脖子看了眼舌苔“舌苔薄白。”

白胡子老頭盯著她捏尊上下巴的手,氣得吹胡子瞪眼,這個黃毛丫頭,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滄笙無視身後那恨不得給它刮出兩個洞來的犀利眼神,又兩指撐開尊上大人的眼皮看了看“雙目赤紅。”

“風寒束表,吃一劑散寒湯藥即可。”滄笙信手拈來地說了個藥方,青鸞提筆寫於紙上,音落筆停。

青鸞將藥方雙手呈給白老頭,

白老頭接過藥方,一目十行“當歸二兩,桂枝三兩,芍藥三兩,甘草……這些東西能治病嗎?”

不怪他懷疑,這是他第一次見凡人的藥方,實在是簡陋得可以!

有個黑袍人說道“白老,如果用千年當歸,萬年芍藥,百年桂枝……應該是可以的”吧?

滄笙聽了倒吸一口氣,還萬年芍藥千年當歸,“不過是個普通的風寒之癥,不礙事的,就用普通幾年生的草藥就行。”

“這怎麽行!”白老頭瞪她一眼,斥聲道,“尊上身子嬌貴,豈能胡亂用那些廉價藥草!”將藥方交給先前開口的那個黑袍人,吩咐道,“去,都用萬年生的草藥,半個時辰內將藥熬好。”

“是。”

眾人魚貫而出,屋裏只留下滄笙、青鸞和那個白胡子糟老頭。

一看主子有氣無力病歪歪地樣子,白老頭又開始哭天搶地,“主子呀,您怎麽就這麽胡鬧呢,封印了神力再去脫胎池裏走一遭,就是天神也會剔骨成凡人,您咋就……”

“閉嘴!”尊上大人額上青筋暴跳,他腦袋本就隱隱作痛,如今再聽白老頭一陣哭嚎,頓時猶如一把小錐子在腦門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疼得都快爆炸了。

“那個誰誰、留下,其他人都滾出去!”尊上厲喝一聲,青鸞和白老頭一溜煙地跑了。

那個誰誰指的就是滄笙。

“哎哎~”滄笙伸手想要拉一個回來。話說,這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不好吧?

偷偷瞄眼狼狽地擤鼻涕的某人,病成這樣,應該沒精力幹別的吧?再一想那晚風月樓的事,即便是想幹點啥也不得其門而入,頓時大松口氣。

放輕松之後,滄笙又品味了一番白胡子老頭先前說的話,封印、脫胎換骨、凡人……也就說這人封印了身上的神力,變成凡人咯?!

凡人耶!

捅一刀就會死的凡人呀!

滄笙壓抑住激動興奮地心情,躡手躡腳地走到角落裏,抱住一個青瓷古董花瓶,輕輕掂量幾下,眼底冒亮光把這個往他腦門上一砸,應該能砸死吧?

又掂了掂,不行不行,太輕了,萬一沒砸死就麻煩了,換一個。

她放下花瓶,往右邊移兩步,雙手捧起銅鑄地香爐,不行不行,還是太輕了,再換一個。

她憋足氣地抱起一把椅子,剛舉過胸口,雙臂就在打顫。不行,太重,累贅。再換再換……

滄笙把屋子翻遍了都沒找到合適的,累得她氣喘籲籲,小臉蛋兒通紅。正打算坐下來喝口水,低沈略帶沙啞地聲音從身後響起,“過來。”

滄笙走過去,站在榻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幹嘛?”

“坐下。”他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將人拉榻,讓她坐在榻上。

滄笙剛坐好,一顆腦袋就枕在她腿上,沈重地壓力壓得她雙腿似千斤重。

他把腦袋枕在她雙腿上,側過身,雙手環住她纖細地腰身,俊臉埋在她小腹噌了噌。聞著她身上清爽淡雅地香氣,沈重地腦子忽然清醒許多,就連鼻子也沒那般賭塞了。

“給我按按頭。”霸道地命令口氣是那麽理所當然。

滄笙氣得鼻孔冒煙,“我又不是你家丫鬟,憑什麽給你按!”

如果是以前,她斷然不敢如此說話。可現在都變成凡人了,她有什麽好怕的。哼!

尊上大人擡眸,俊美的面容陰沈如同狂風暴雨將至,冰冷刺骨地眼神將她直視,目光深黑幽邃,宛如千刃深淵,眼底蘊藏著驚濤駭浪地氣息,瞬息一變間,鋪天蓋地地凜冽煞氣撲面而來。

滄笙臉色一白,又聽門外一道蒼老地聲音響起,“那誰誰誰,院子裏的桃樹被老夫一怒之下連根拔了,去弄些梅花來種上。哎呀,這麽大一片地方,光禿禿地怎麽行。那個羌羌羌什麽武的小子,聽說皇宮裏有西域睡蓮,去弄些來,在這裏挖個水池子,地下鋪層暖玉,種上一些,等尊上病好了看著也歡喜……”

對了,這人雖然成凡人了,可還有一群能移山倒海誓死效忠地手下。隨便在那些人當中擰一個人出來,一根手指頭都能掐死她。

想通這點之後,滄笙頓時沒脾氣了。趕緊賠上笑臉,溫柔地給他按揉腦袋。

動作不輕不重,手法熟練老道,按著也十分舒服。尊上大人徐徐闔上眼簾,漸漸放沈呼吸,片刻便睡著了。

半個時辰後,散寒湯藥熬好。尊上大人喝下之後,須臾便有好轉。

滄笙又囑咐了幾句,天冷多加衣服、多喝熱水之類的話,然後就回去了。

回去是與國師羌武一路。英明神武地國師大人戴著鬥篷坐在車輦木緣上駕車,滄笙背著藥箱坐在車廂裏烤火暖手。

“籲~”馬車停在侯府門前。

滄笙還沒下車,就聽滾滾車軲轆聲在她們馬車旁邊停下。

“爹,到了。”

聽聲音,竟是是顧玉簪那小子。

想起臨走時,她對冷季說的那番話,滄笙了然一笑顧玉簪這小子,果然上道!

而侯府內,冷耀武聽到門房下人來稟,說是顧家來訪,便匆匆迎了出來。

與冷耀武一起的還有冷季。

冷耀武的原配嫡妻是顧太師的嫡女,與嫡出的顧大爺顧二爺一母同胞,算起來,顧玉簪與冷季也是表親兄弟。

滄笙在臨走前,向冷季囑咐,說是如果遇到有姓顧的人上門來找她,就先晾他一晾,最好再捉弄一番,然後就告訴他想要她出手救人,須得患者夫郎三顧茅廬才行。

冷季不知這姓顧之人是自己表兄弟,在顧玉簪第一次上門時還真依言讓門房為難了他一番。最後還是出門會友的冷大少看到顧玉簪坐在門外挨凍,這才派人去稟告了冷季。

冷季一聽是自個兒表兄弟,囧得臉都紅了,趕緊親自去門房處將人迎進屋,又將滄笙交待的一番話全盤托出。

顧玉簪聽後一合計,就回家請了父親一起上門來。

這不,正好遇到滄笙回來。

顧玉簪扶著父親下了馬車,先行向冷家父子作揖,“姑父,阿季。”

冷季也向顧家父子抱拳,“二舅舅,玉簪。”

顧二爺向他頷首,又看向冷耀武,說道“妹夫,叨擾了。”

“二哥跟我還客氣啥。”冷耀武從冷季嘴裏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十分驚訝,那黃毛丫頭竟然還會岐黃之術!?

冷耀武心裏不信,見小舅子親自求上門,忐忑不安地對兒子嘀咕道“那丫頭真的會治病?不會是騙人的吧?”

冷季也不太清楚,小聲回道“應該會一點,看個頭腦發熱地小病估計沒問題。”

“二哥,玉簪,快請進府。”冷耀武擡頭對顧家父子笑了笑,伸手請二人走前面,他落後一步走在後面,見前面二人沒有註意,立馬虎著臉對冷季低聲說,“你出門在外不清楚。你二舅母病重,就連宮裏的禦醫都治不好,其他地方的名醫也都請遍了,沒一個說得出個名堂來。這麽重的病哪是治頭腦發熱地小郎中能看得好的!”

冷季驚訝,二舅母的病這麽嚴重?細想之後又蹙起劍眉,連禦醫都治不好滄笙能行嗎?再一想她神鬼莫測地本事,眉頭又舒展開,指不定還真有辦法。

“爹,我們只管招待好二舅就行,其他事就別管了。”說罷,二人跟隨顧家父子的腳步踏進侯府大門。

突然,冷季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停在門口地另一輛馬車。探究地目光落在渾身裹在黑鬥篷裏的車把式身上。他折回身,長身玉立地站在鑲金地門匾之下,揚聲問道“敢問閣下是?”他疑惑地打量這人幾眼。

此人明明坐在那兒,卻絲毫察覺不到他的氣息,整個人猶如飄落的白雪與天地渾然一體!

如果不留心看,很容易將他忽略,可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人如同一柄插天利劍,散發著鋒銳凜厲地氣勢,令人不敢直視。

冷季按住腰間隱隱顫抖地匕首,如果不是匕首有異,他也可能會與其他人一樣,忽略此人。

冷季的聲音引起顧二爺等人的註意。冷耀武是為武將,對血腥煞氣極為敏感,當視線落在趕車馬夫身上,立即就感覺到了此人非同一般,頓生警惕。

顧二爺看到他的身影,卻是眉鋒一簇,覺得有些眼熟。這人怎麽看著有點像……兩個字剛在口中滾了一圈,就立即咽了下去!

怎麽可能!那人位高權重,權傾朝野,怎麽可能當馬車給人趕車!

一時間,雙方都寂靜無聲,現場氣氛壓抑得詭異。

滄笙輕咳一聲,撩開布簾從馬車上下來,禮貌地對羌武頷首點頭,“謝謝。”

“姑娘客氣了。”羌武淡淡回了一句,視冷季等人如無物,淡定自若地駕著馬車緩緩離開。

聽到聲音,顧二爺眉尖蹙得愈發厲害。可到底是難以置信,只當是人有相似。

這廂顧玉簪看到滄笙的身影,欣喜若狂,“神醫!神醫,您回來就好了!”

羌武一走,冷家父子也就放松警惕。冷季上前去,幫她提著笨重地藥箱,五人相繼入了府。

侯府內的待客小花廳中,兩盆冰清玉潔地白玉蘭怒放盛開,俏麗地花朵溢發著獨特地花香,香氣清幽淡淡,聞著好似有一抹香甜,使人心平氣和。

冷耀武是主,坐在主位,顧家父子坐在左側,滄笙與冷季坐在右側。

丫鬟端著熱氣騰騰地茶水上來,滄笙接過茶盅,用茶蓋撥了撥杯中翠綠晶瑩地茶葉,啜飲一口,潤了潤有些幹澀地嗓子。再飲了口,這是頂級毛尖,味道鮮爽、醇香、回甘;香氣更是高雅,清爽。

顧二爺手執品茗,看了眼潔白如玉地瓷杯中,片片茶葉翠綠柔嫩,悠長茶香縈繞鼻翼,一看就是佳品,但他卻沒有心情細細品嘗。如牛飲水般喝了一盅後,再也沈默不住,率先開口,“姑娘,昨天是顧某人不對,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顧二爺說的哪裏話。”滄笙笑吟吟地讓丫鬟又添了杯茶,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我回來之後認真考慮一番,覺得顧二爺說得對。我年紀輕,醫術學的不到家,入口下肚的藥哪能亂開,萬一吃出問題那就麻煩了。所以,斟酌再三之後,我決定不再行醫了,等以後學成大家再治病救人也不遲。”

“哎哎哎,別呀,別呀。”顧玉簪大急,他娘還等著救命呢,如果她不行醫了,那娘的病怎麽辦?

“神醫啊,我可是一直都相信你的,不然我也不會把你開的藥方給我娘喝呀。”顧玉簪趕緊跟他老子撇清關系,“昨天的事都怪我爹,跟我可沒關系啊。神醫,就看在我的份兒上,給我娘治治?”

滄笙瞥了顧二爺一眼,挑眉對顧玉簪說道“不是我不給你面子,也不是我拿喬故意為難人,而是顧二爺說得確實有理。人命關天,當然得慎之又慎,哪能如我這般輕率,胡亂作為。所以啊,我已經決定不再行醫,你莫要再勸。”

顧二爺機敏睿智,哪有聽不出她是在故意諷刺。也怪自己言行有虧,昨日不該在未探清對方底細之前就先入為主的指桑說槐。現在好了,自討苦吃。

不過呢,顧二爺大氣,能屈能伸,不僅能受得住氣,還能沈得住氣。

顧二爺起身,認真地整理一番衣襟和寬袖,順手還扶正頭頂的玉冠,嚴謹肅穆地朝滄笙舉步走來。

滄笙覷他一眼,不著痕跡地往後仰了仰身子,心說這人莫不是要擼袖子發飆打人?可她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啊?

滄笙暗自警惕,素手緊緊摳著茶盅,想著只要他一有動作,她就將這碗滾燙地茶水潑他臉上。

顧二爺緩緩擡手……

滄笙瞪大眼,先下手為強我潑!

“啊。”顧玉簪捂嘴驚呼,顧二爺到是挺冷靜地,眉毛上掛著兩片茶葉子,額頭被茶水燙得發了紅,卻還能鎮定自若。

冷耀武也是大驚,趕緊吩咐立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快去拿幹毛巾來。”說罷又扭頭訓斥滄笙,“你這丫頭,怎麽連碗茶水都端不好!”

丫鬟拿來幹燥暖和地毛巾,顧二爺接過手,隨意地擦了擦。

冷耀武說道“二哥,你沒燙著吧?”他湊近看兩眼,自顧自說,“額頭上紅了一片,沒事沒事,這點小傷,男子漢大丈夫,不算什麽。”言外之意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如果為這點小傷就發作人家小姑娘,那就太小氣了喲。

顧二爺奇怪地看他一眼,還沒說話,只聽他又開口說“哎,天冷,小姑娘手抖,一不小心打翻了茶碗,二哥別放在心上哈。”剛才那句如果說得隱晦,那現在這句就很直白了。

這回,不止顧二爺用奇怪地眼神看他,就連顧玉簪也是一臉怪異地盯著他看。

冷耀武是個武夫,最是不解風情意,他眼裏除了帶兵就是打仗,何曾有過女人呀。

今兒卻為了個小姑娘拿話堵小舅子的嘴!還變相地為小姑娘開脫!

顧二爺若有所思地深深看著冷耀武,再側目看眼宋滄笙,頓時腦洞大開……這兩個人不會是、有一腿吧?!

而顧玉簪則是毫無顧忌地在兩人身上來回看。

有顆七竅玲瓏心地滄笙哪能不知道他們腦子裏在想什麽渣渣,頓時氣得臉都歪了。她活脫脫的花季少女一枚,豈能跟這麽滄桑地大叔有那啥啥啥的!

簡直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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